结缘“苹果城”,中国女博士和她的哈萨克语情缘
俄语专业的谢维宁被公派至哈萨克斯坦学习哈萨克语,与阿拉木图结缘。
从珠江羊城到“苹果之都”
中国女博士的哈萨克语情缘
本文首发于第64期哈萨克斯坦《今日丝路》报中文版
文/丝路
为响应共建“一带一路”倡议,2015年12月,中国第一个“哈萨克斯坦中心”在北京外国语大学成立。2016年,北京外国语大学开设哈萨克语专业,招收第一批俄语高起点学生,旨在培养同时掌握俄语和哈萨克语的复合型人才。由于哈萨克语是小语种,师资匮乏,学校只有一名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外教。因此,北京外国语大学决定培养一名本校的哈萨克语教师。同年,俄语专业硕士谢维宁被公派至哈萨克斯坦学习哈萨克语。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谢维宁就已经在冥冥之中和哈萨克语结下了缘分。当时,她答应日语系的哈萨克族朋友古丽教她俄语,出于好奇心,谢维宁同时也让对方教她一些简单的哈萨克语单词。
2016年11月,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跟着外教卡沙伊木老师仅学习了40天哈萨克语后,谢维宁便来到了哈萨克斯坦最大城市阿拉木图。由于没有哈萨克语基础,谢维宁先在阿里法拉比哈萨克民族大学预科部学习了一年哈萨克语。2017年秋,她正式进入哈萨克斯坦阿里法拉比哈萨克民族大学哈萨克语言文学系攻读博士。
值得一提的是,谢维宁是该所大学哈萨克语言文学系成立以来招收的极少数外国博士生之一。也正因为这样,当地教师一开始很头疼,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外国人讲解哈萨克文学,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教学计划和方法都是按照给母语哈萨克语制定的。
由于手续等相关原因,谢维宁来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期中考试期。为了把课程和学分补上,教师重新给她制定了课表,也就是说,她需要用半个学期学习完一整个学期的课程。作为只学习了一年哈萨克语的外国人,谢维宁一开始压力非常大。一节课上,文学老师正好介绍到哈萨克斯坦诗人阿拜。阿拜青年时期也曾离开家乡去俄罗斯留学。那时他和父亲经常通信,父亲在信里告诉他,不要惦记家里,在外面好好学习。
“你现在和当时的阿拜一样,也独自在异国他乡求学,也会很想家。我知道很难,但你要坚持下去。”听到老师的这句话后,谢维宁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谢维宁决定不管怎么难,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如今,谢维宁的哈萨克语水平有了很大提升。除了日常生活语言外,她也掌握了不少书面语和文学词汇,对于哈萨克斯坦这个国家及其文化也慢慢有了自己的理解。
谢维宁是湖南人,在广州长大。初到阿拉木图时,她最不适应的是饮食。当地人酷爱吃肉,尤其是马肉,马奶子是最喜欢的饮品。一开始,谢维宁不理解也无法适应这些“美食”。而现在,她已经完全爱上了马奶子配马肠子的经典搭配,甚至会在周末时去市场里买回来自己在宿舍煮着吃。用她的话说,马肉配马奶子才最对味,帮助消化,对身体也好。
这个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神秘的邻国,在谢维宁看来是个文化多元且包容的国家,哈萨克族是非常热情好客和能歌善舞的民族。
“哈萨克斯坦有一百多个民族,但各民族相处很融洽。公共场所里既可以听到俄语,也可以听到哈萨克语。无论大家说哪种语言,都能友好地沟通。阿拉木图既有历史超过一百年的俄式建筑,也有现代化的商圈,有哈萨克毡房,也有清真寺和东正教堂。这里的中餐馆也不少,因为阿拉木图距离霍尔果斯口岸不远,中国的很多商品在当地也可以买到,生活上也很方便。”谢维宁说。
哈萨克族过去曾是生活在草原的游牧民族,随着时代发展,这种生活方式慢慢消退,但谢维宁仍可以在现代哈萨克人身上感受到草原文化的影子。
“我曾在哈萨克斯坦的一部小说里读到这样的一句话,话中出现了类似‘在河边过冬的国家’这样的表达(Есiл бойныда Кыстайтын Аты ғай деген елде...)。当时我很纳闷,我以为只有候鸟要过冬,怎么会有‘过冬的国家’,后来我才理解,冬天到来时,游牧民族要带着牲畜转场至冬牧场过冬,而在这个语境中,现代哈萨克语常用的‘国家’是表达‘部落’的意思。如果不了解游牧文化,自然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
“在中国打招呼很简单,就是一句你好。但在哈萨克斯坦,如果你在路上碰到了熟人,寒暄就需不少时间。从宿舍到教学楼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我常常要走二十分钟。因为路上遇到认识的人的话,一定会停下来问‘你身体怎么样’‘你父母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每次下车时,大家都要相互讲一路平安,感觉要分别很久似的。我认为,这些习惯和草原游牧文化是有关系的。因为在那些年代,人们骑着马儿告别离开,也不知道前方会是刮风下雨还是万里晴空,不知道前方的路畅通无阻还是会遇到高山河流。今天见一面,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表达一种关心,也为对方真心祝愿及祈祷。”
谢维宁对于哈萨克文学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中国文学从语言到表达方式相对比较含蓄,但哈萨克文学里的表达很直白,但也很深情,情真意切。比如用‘айналайын’(我总是愿意替你承担你所有的病痛),‘Карағым’(我的黑瞳仁)这样的词语表达‘亲爱的’。”
哈萨克斯坦在苏联时期一直用俄语教学,大部分教科书都是俄语的。即使是在独立后的今天,作为族际通用语,俄语在这个国家仍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哈萨克斯坦只会俄语是否已经够用?还有必要学习哈萨克语?”面对这样的问题,谢维宁回答说,如果只掌握俄语,目前当然能够正常生活和工作。但如果想要真正融入这个国家和社会,想要全面了解这个国家和民族文化,从长远来看,还是需要对哈萨克语有所掌握。
“苏联解体之初,没有一家哈萨克语幼儿园,但现在无论是中小学还是大学里都同时有哈语班和俄语班,哈萨克语的电视节目数量也占到了一半,日常生活和正式场合中有很多人都选择说哈萨克语了。语言是一把钥匙,如果学会了哈萨克语,便有机会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这个国家,也更能理解它的文化。近些年来,哈萨克斯坦有意在提高母语的主体地位,这个趋势是我们都可以看到的,这也是国家派我出来学习哈萨克语的原因。”
谢维宁认为,相对俄语,哈萨克语入门并不难,变化比较规律。但是哈萨克文学中有很多阿拉伯语、波斯语的外来词,因此学习哈萨克文学并不容易。她建议初学者,从歌曲开始入手是个不错的选择。
2020年,谢维宁即将结束她三年的博士学业回到祖国。毕业后,她立志回到母校北京外国语大学做一名哈萨克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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